泛神论六十六

警告：捏造的家园系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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（强烈推荐点开配乐）

 

海面上翔集的海鸥中，有一只特别白，反光也特别耀眼。它飞近海面，每一片羽毛都是精心雕琢的银白色金属，眼睛是黑色的玉石，脚爪是黄铜的细丝。它是一只偃甲鸟。

它盘旋几圈，开始返航。

它低低掠过龙兵屿近海的大片鱼虾养殖场。其中几个网箱上笼罩着淡淡的法术光芒，附近天然珊瑚礁也特别繁盛，甚至有小型鲨鱼的三角鳍在附近游曳。从海底向波光粼粼的海面看，那些特殊的网箱里养着大到不可思议的珍珠贝，几乎像一个个砗磲。网箱的浮球也是透明的法术气泡，用不同颜色的光芒表示珍珠的长势。

更远处，在海藻丛林的背后，破浪锥底下并不是普通的海床。就像风车场一样，数不清的看似鱼类尾鳍的柔软“叶片”在随着海波周而复始地摆动，海潮的力量在这里仿佛得到了具现。

叶片背后的齿轮被带动着，将能量传到其他更多更小的齿轮和杠杆上，经过可接受的损耗，最终被调度到岛屿的各个地方。其中一大部分被传送到龙兵屿的另一面。那里的大型偃甲看起来很像虾和螃蟹的腮，被放大上百倍之后密密麻麻地排列在一起，时刻都在吞吐海水。与虾蟹不同的是，被这些偃甲过滤好的淡水最后会变成岛内随处可见的人工泉眼。

有了水就能在沿海种蔬菜瓜果。因为光照强，淡水取之不尽，而且空气用法术净化过，这里的作物总是多产又鲜美。田间的人很少，几乎找不到农用偃甲不会做的事，它们摘的草莓毫发无伤。

山上满地都是鸡但是你抓不住，它们能飞得上树。猪都跟野猪一样很有领地意识。有一个小湖边住着几棚鸭子，还有几个大鹅单独占一栏。每年大大小小的候鸟跑来落脚，一波又一波。每到傍晚，毛茸茸的小家伙们在巢里啾啾地吵成一片，试图从遮天蔽日的羽翼中叫来父母。

湖的形状圆得有点过分，最初可能设计师在地图上沿着茶杯印画的。其实不是，根本没有设计师，纯属被谢衣一不小心炸出来。宫室的地基就在湖底。

也不知有意无意，没过多久谢衣干脆搬到山上去跟老沈住了，据说小半座山都被他挖空，用来藏宝贝偃甲材料，但是好像只有大祭司沈夜知道究竟在哪。

离岛很远的地方，各个方向上，有几只房子那么大的偃甲鱼来回巡游，测量海流温度方向盐度等等情况。它们可以预测很多事件，逆天改命依然是大祭司的日常工作。

偃甲鱼的信息显示很遥远的海底可能会地震。如果地震——谢衣算了下——就会引起灭顶之灾的大海啸。很快真的地震了。海啸极有可能已经在路上，谢衣说我们把岛挖空做成浮岛然后跑到远海去算了。沈大大不肯，换个思路，问昭明结界能不能暂时改装成实体。本来它只过滤浊气，其他都放过。

昭明剑心的潜力这些年还远远没有开发出来。这个想法理论上没错，却实在太大胆，谁都不敢保证完成度。于是华月把三分之一群众疏散到陆地上，三分之一传送到远海。剩下的人都还有工作要赌命去做，就先建了一个浮空平台，让他们飘在海啸打不到的地方。

谢衣跟瞳一起闭关，一天一夜之后，瞳的偃甲鸟飞到沈夜面前，口吐人言：“第一，阵眼的灵力必须是我和谢衣灵力之和的三到四倍，才维持得住结界。第二，阵眼的选址在安全线以下。”

言下之意是逃也很正常。然而沈夜回答：“按你们想的去办吧，阵眼我来想办法。

“我们不能抛弃故乡第二次。”

瞳和谢衣开始赶工，沈夜独自离开龙兵屿，去找禺期询问昭明剑心的工作原理。如果昭明真的是神农亲手制造的神器，沈夜想以神血为引，再多唤醒它一点点。

从开始准备一共只有不到一百小时，最后所有人各就各位，眼看着天边一道白浪扑过来，到眼前变成滔天水墙。

昭明结界现在根据瞳计算的曲线改装成了不对称流线型，沿着海啸的方向和角度展开。它的内部像鸟巢一样建起无数支架，每个支架的交点上都有一个小法阵，一台小偃甲给法阵供应灵力。

大法阵则坐落在半山腰上。如果海啸摧毁了整个结界，那么就算是神农亲临，呆在这里恐怕也无法幸免。

法阵里只有屈指可数的几个人，当初在流月城里决战心魔也是这几个人。现在，华月观察结界读数，谢衣和瞳测算并调配偃甲，大祭司作为阵眼本身，不断输出庞大的灵力，用以加固结界。

海啸卷起一切物体裹在浑浊的巨浪里，摧枯拉朽地往结界上砸过去。一个一吨的破浪锥，淡化偃甲的固定部分，连锚一道拔起的渔船，房间大小的天然石块……

一切发生得非常快又非常慢。昭明结界上出现了裂缝，水柱的压强非常恐怖，像一支支利剑从缝隙中刺进来。被其中一股打飞的山石，正好往沈夜他们砸过去，又忽然在空中被弹开。

“没事吧！”小年轻的声音。

谢衣在地上大喊：“说好不许来！”

“禺期说不来就糟了！”

初七哼了一声，纵身跃下乐乐的飞行偃甲，一闪身就往裂缝那边去，不忘丢下冷笑：“一堆纸壳”。

他身边传来一个不悦的声音:“嗯？”锋芒毕露，不复儒雅。

超负荷运行的谢偃对常人而言颇有些危险。不仅他的皮肤会冒蒸汽，他的每次呼吸还会散逸出微量的魔气，毕竟他是靠魔核驱动的偃甲人。极限控制和极限散热让这个平时挺内敛的人周身洋溢着浓浓的杀气——即使他看起来只是站在半空中盯着自己的右手，还顾不上冷却自己。

谢衣和瞳的计算结果传递给谢偃，而谢偃同时操纵着为昭明结界补充灵力的成千上万偃甲分支，让它们像鱼群或者鸟群一样异常流畅地移动着，瞬息万变。那种自如远远超越了人类偃师，仿佛是控制自己的肉体——谢衣确实帮他把冥思盒连上去了。

“舜华之胄……”乐无异看着师父，好像看到了一个把整个龙兵屿包裹进去的舜华之胄。

而初七，化成了谢偃的护盾。他像海燕一样轻巧地穿梭在被海啸不断打碎的偃甲零件中，把距离谢偃太近的障碍物全部击碎。初七甚至不忘给“纸壳”套一个冷却法术，防止他真的自燃。

从结界裂缝里渗透的水刀变弱了，不再能把人体切成几块。又更弱了，变成了水柱而不是水刀，很快水柱退化成瀑布，又只剩溪流…… 停止了。

天空重新露出来。被分割得支离破碎的天空。一瞬间，所有在场的人眼中都有些恍惚。上一次站在这样的天空下，是多久之前呢？他们把流月城的结界炸开了一条缝，最后不得不抛弃故乡。而这一次，他们为了不抛弃龙兵屿，拼命地堵住结界的裂缝。

实在有点讽刺。

“做得好。”沈夜拍拍肩头的灰尘，再甩甩袖口。

严格来说，整个计划的核心就在于，用法术引出昭明剑心的力量，用偃术放大，再精确地调度到全岛各处需要承受撞击的地方。

几天之后，华月还在忙着统计损失，谢衣跟谢偃潜水重建海水淡化系统去了，乐乐特别想跟过去，但是初七把刀架在他脖子上:“写报告，跟皇帝要钱。”乐乐哭丧着脸“不，不，为什么要我来写啊，我不是，我不会……”

正回来拿工具的谢偃把头伸进窗口“写是不写？” 乐乐条件反射我写我写我写，等等这是三楼，等等你的偃甲鸟怎么会悬停的，快教我。谢偃不说话，一只五条尾巴两根长飘带的黑孔雀载着他飞远了，好像是大祭司寝殿的方向。

大祭司本应卧床休息，但他偷偷爬起来去看剑心，试图研究剑心还能用多久。剑心失效之后，大家又该怎么办？

一切终有尽时。

至少在这里故事的现在，他们还活着。

520快乐，愿每一个看到这的人都强大到一边爱与被爱，一边活下去。谢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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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是煞风景分割线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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刚才试图添加点儿细节，结论很尴尬，就没添成。

开始捏造龙兵屿的地理情况，获得群里很多大大大的帮助，参考了我去旅游过的一个小岛。

总之它在东海，距离最近的有其他人的岛屿大概50公里。它是附近一系列群岛里最大，也是能唯一长期有人居住的一个。形状很像阿米巴原虫或者白细胞（……）就是有很多伸出来的叫做“岬”？

面积3平方公里，海拔150多米，人口4-5千（大约1000户），其中60%捕鱼养海产，剩下的在山上挖梯田种地（水已经解决，假设土质也可以解决，就是地少），还有极少数技术人员（神殿的）在山上搞科研。

山顶和海边有停机坪，海湾里有港口，据说还是深水港，港口旁边有修船厂。

因为是远离大陆的岛屿所以好像都是乱石，没有沙滩的样子。不过沙滩这种东西可以人工铺设啦，不成什么问题。

然后海啸的问题。载入史册的大海啸，海浪有20多米，假设30米。假设绝大部分人口都住在相对平坦的地方，也就是海拔30米以下。不过人其实没那么多，粗暴的办法，比如炸出一块平地把人全部转移上去，当然是可以的。所以生命安全基本上没有问题。

硬要制造问题那就是财产吧，苦心经营肯定全没了。还有，整个岛的淡水供给会被彻底摧毁，甚至重建的材料也没有。因为山体里面被挖过，搞不好海浪一拍过来，有些看起来结实的岩石就直接垮下去掉海里了。

所以实际上好消息是搞砸了也不至于死人。坏消息是重建会极其困难，比当初刚来还要难。

不过毕竟不需要像离开流月城那么生死一线了。

说不定过了这一阵之后，再遇到小的海啸，大家都很淡定地懒得躲。然后沈大大驾轻就熟地喊一声“就近的谢衣快过来”两个人合作就足够启动结界了。

然后十分信赖他们的众人就欣赏到 从底部观赏海啸的 奇境。看多了就习惯了。

把非日常当日常，想想也蛮好的？反正龙兵屿的日常本来就不是特别日常……